“明儿见,克罗旭,”他望着骇呆了的公证人说,“请你招呼法院书记官预备一份抛弃文书,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下一天中午时分,声明书签了字,欧也妮自动地抛弃了财产。
可是到第一年年终,老箍桶匠庄严地许给女儿的一百法郎月费,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给。欧也妮说笑之间提到的时候,他不由得脸上一红,奔进密室,把他从侄儿那里三钱不值两文买来的金饰,捧了三分之一下来。
“嗳,孩子,”他的语调很有点挖苦意味,“要不要把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亲,真的吗,你把这些给我?”
“明年我再给你这么些,”他说着把金饰倒在她围裙兜里,“这样,不用多少时候,他的首饰都到你手里了。”他搓着手,因为能够利用女儿的感情占了便宜,觉得很高兴。
话虽如此,老头儿尽管还硬朗,也觉得需要让女儿学一学管家的诀窍了。连着两年,他教欧也妮当他的面吩咐饭菜,收人家的欠账。他慢慢地,把庄园田地的名称内容,陆续告诉了她。第三年上,他的吝啬作风把女儿训练成熟,变成了习惯,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把伙食房的钥匙交给她,让她正式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