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一步一步挪至院落门口,却见院中之人穿了件群青色广袖外衫,轻云出岫,潇洒俊逸,眼上蒙着白绫,正摸索着似是要出门。
穆子房一见到这人,本还好好站着的腿顿时失了力气似的向后撤了两步才稳住。院中人听见声音,侧了头对着声源处温声说:“可是来听学的?来得早了些,且先回吧,晌午再来。”
那声音像是朦胧的月光般温柔,轻轻拂过穆子房的耳朵,让他的眼泪顿时便涌至眼眶。他死死咬住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深深呼吸了几口终于平复了颤抖的唇,定定地向前走,直走到那人身旁才立住开口:
“不过是有一事不明,日夜兼程赶了来,想求教于先生。”
这次换做那人呆立在原地,穆子房继续说道:“有一人,说一直陪在我身边,却突然消失,先生可知这人如今去了哪里?”
晨风微凉吹起陶桑额上鬓发拂在眼前白绫上,他缓缓伸出手向穆子房的方向探去,“子房…”
穆子房终于委屈地拍开陶桑伸向他的手,外人看来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一个人,此刻正通红着眼眶任泪水流下双颊,提了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