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以上考察可知,自扬雄以后,散体大赋的创作一直处在模拟状态,尽管人们也取得了这样那样的成就,但大赋呆板滞涩的形式主义倾向始终没有得到克服,相反却越来越严重,从而日益削减了它的活力和艺术感染力,从而慢慢衰落下去。到东汉中后期,一种短小灵活的抒情小赋在赋作的变革中兴起,散体大赋也就随着时代的推移退出了文坛。
就在散体大赋处于发展的停滞状态时,汉初的骚体赋经过文人的改造,已开始向缘情转化。刘向、刘歆父子在这方面有不小贡献,如刘歆的《遂初赋》,就开启了后世述行赋的先河,尽管这种变革了的骚体赋在当时尚不能完全与散体大赋抗衡,影响也不大,但对魏晋以后赋的创作,意义深远。
尽管散体大赋因有各种各样的缺点——诸如过分讲究形式影响了内容的表达;铺张过分,夸张失实;层层排比,呆板少变;喜用奇字僻句,难读费解等——而不能发展下去,最终被其他赋体所取代,但它在文学史上仍占有重要地位。作为两汉文学的代表,它们描写了中华民族大发展时期的社会生活,歌颂了帝国的强盛和统一,反映了富有进取精神的中华民族勇于开拓和进取的业绩,这是具有积极意义的。它具有讽谏意味,尽管这很微弱,但仍然反映出作者的进步倾向。散体大赋描写了辽阔的疆域、富饶的山川、繁华的都市、巍峨的宫殿,以及田猎、歌舞、音乐、杂技、车马、服饰等丰富多彩的内容,扩大了文学的题材。在艺术技巧方面,大赋讲究形式美,对于古代文学观念的形成,及文学脱离学术走向独立,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