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门看乔,低声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只目光漠然地呆看着天花板,那双半睁的眼睛如死鱼眼一般,灰冷极了。
身体偶尔动的话,也是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他的手腕已被勒得紫红,脚腕上也是。
乔在家里的时候虽然会发病,但是精神和脸色从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差过,他像是被压榨了精气神的痴魂,也有一种用药过多造成意识混浊的感觉。
我掐着自己的手心,徒劳地问这位眼生的护士:“为什么要一直绑着他?!”
护士偏头到我看不见她脸的方向,这之间,我捕捉到她翻了一个鄙夷的白眼,重新面对我时,她标准微笑着,递给了我一张用透明胶粘好的破烂艺术画。
她说:“这是乔画的。”我双手接过,再低头看,纸上画了一个被扎死的男孩子。看着看着,我窒息地陷入了画中世界,也将纸捏得皱巴巴。这幅画被我带回家中,展开来贴在床对面的墙上,我时常思索他画里的含义,毕竟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情绪,画不过是释放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