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被鬼吓着了。”小皇帝近前一步,神色平静地端起一杯茶水:“神智混乱间说了许多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例如沈青禾,例如冷宫里的那位,例如父皇的死并非重疾。”
太后乱了心神,死死地咬着唇瓣。
“母后,儿臣只问您一句,您这些话里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小皇帝将茶水放到太后手里:“母后想好再说,儿臣只是年纪小,不是傻,况且听见这话并非儿臣一人。”
“长宁王和福安郡主是皇帝叫来的?”太后攥着手:“皇帝想要哀家如何?”
“母后误会儿臣了。”皇帝坐到太后身旁:“母后惊吓过度,于乱梦中反复说这些事情,母后说,儿臣敢让太医为母后诊治吗?母后是有舅舅可倚,可母后笃定舅舅他就一定没有旁的心思吗?”
“那是哀家的亲弟弟,哀家不信他还能信谁。”太后揪着衣襟同皇帝掏起了心窝子:“皇帝既然知道了,哀家便承认了。是,哀家是顶替了沈青禾的身份待在了你父皇身边,可倘若哀家没有顶替她,让她被你的父皇找到,让她成为皇子的婢女,皇帝觉得她有可能活到今天吗?”
太后理了理衣裳,掀开棉被,穿上鞋子。
“哀家之所以能成为这大晋的太后,固然有沈青禾为哀家铺路,但通往太后的这条路是哀家一步一个脚印自己走出来的。”太后目光森然,“在这深宫内苑里吃人的又何止哀家一个?皇帝,你知道你父皇跟沈青禾是怎么认识的吗?是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