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市场中的日常生活,即自由交换的现实经验,与理论陈述是截然不同的,金钱,据称是中性媒介,在实践中是一种支配性的善,并且它被那些拥有讨价还价和特殊买卖才能的人——资产阶级社会中的能人——所垄断。于是,别的人要求对货币重新分配,建立简单平等政体,并开始寻找某些方法来支撑该政体。但即便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简单平等开始的平静阶段——建立于平等份额之上的自由交换——我们将仍然需要对什么能够交换什么设置限定条件。因为自由交换将分配彻底地放到了个人手中,社会意义并不服从于或并不总是服从于作为个人的男人们和女人们的解释性决定。
让我们考虑一下政治权力这个简单例子。我们可以将政治权力理解为一组有不同价值的物品:选票、影响力、职务,等等。其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在市场上交易,并且,有的人会将其积聚起来而自愿牺牲别的物品。但是,即便牺牲是真实的,结果仍然是一种专制形式——在简单平等条件下,是小型专制。因为我情愿不要我的帽子,所以我将投两次票;而如果你认为自己的选票没有我的帽子价值大,那你就根本不用去投票。我怀疑即便只有我们这两个人自愿达成这种协议,其结果也是专制的。而对于必须屈服于我的权力的所有其他公民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专制的。这并不是说选票不能交易,一种解释说,这正是民主政治的全部内涵,而人们当然早就知道民主政治家通过许诺给特定选民群体好处的公共支出来收买选票或试图收买选票。但这是获得公众认可并用公共基金公开进行的。私人间的买卖则因政治,或民主政治的本质——也就是说,因为我们组成政治共同体后的所为和我们仍然对我们曾做过的一切的思考——而被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