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痴痴伫立着,一任河风拍面,热泪纵横。
四、执一不二 正心跬步
蔡泽很是郁闷,入伏深居简出,终日在燕园轻衣散发卧石独饮。
入秦十年一事无成,身居高位无处着力,蔡泽不明白如何一步步滑落到了如此境地?蔡泽百思不得其解,以老秦王之明锐,如何连丞相府事权都弄得如此模糊不清。自己这样的相才重臣,变成了一事一办的特使,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着。如此下去,不说与商鞅相比,便与张仪、魏冄、范雎相比也是不能,只怕最终只能与甘茂这般无功弱相比肩了。仔细一想,连甘茂也比不得。甘茂无大才,有大运,一身兼将相大权位极人臣,风云战场纵横宫闱,何事没有经过?自己这般不死不活平庸无奇的闲人生涯,能比得甘茂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蔡泽不禁一声长叹。
“驾言出游,以写我忧。”林中传来谐谑的吟诵。
“唐举?出来!”蔡泽摇晃站起一阵大笑,“你再相我,是否闲死命也!”
林木大石后转出一人,怀抱一个小原木桶悠然笑了:“尝闻劳死,今却有人闲死。命数之奇,唐举焉能尽知也。”
“吕不韦?呜呼哀哉!想死老夫也。”
“何如醉死好?”吕不韦拍打着红木桶,“纲成君好口福,百年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