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找了一位朋友,他叫林维庆,是坎门前台的支部书记。林维庆就建议我们办个仪表厂吧,他说他跟上海仪表厂有熟人,好有销路。这样我们才定下来办仪表厂的。”林友泮插话。
“干什么定下来后,就马上涉及怎么个干法的问题。集体的钱肯定不能用,再说生产大队也没有什么钱,即使生产队有钱,我们也不想借,因为一借集体的钱,今后赚了赔了不好说,所以我们商量大伙儿凑钱合股办厂。”颜祜庆说:“我们六个人,每人出一股,最早每股是150元,后来因为买机器设备,钱不够用,每股增加到500元,记得我们六人中有一个人出不起500元,就又找了一个人合了一股。所以整个厂共有6股,股东是七个人,其中有两人是合了一股。除了我和林友泮外,其他四股的名义是梁华星、蔡志昌、林友富、江新德。”颜祜庆的记忆显然比较好,对当时的情况记忆犹新。“有了合股的钱,可办厂仍然困难重重。先是我们想到楚门木器社学习,看看能不能也干木器活。可一到那里,人家听说我们也想搞木器,根本不让我们看。后又找到林友泮的朋友坎门前台大队的林维庆书记,他那儿用现在的话讲是思想解放一点,所以我们就准备把厂办在他那儿,谁知才办了四个月,造反派武斗,我们去上班,半途上能遇到炮火,吓得谁也不敢去了。最后想来想去,只能搬回来自己办吧。这么着,我们又偷偷到温州瑞安去买了4台仪表机床,就租用了你所看到的环岛上作放水用的斗闸上的三间房子,算是我们的正式厂子……”“那会儿,我们运回4台仪表车床跟打仗一样,很惊险哟!”颜祜庆绘声绘色道:“那个年代,如果有人把我们的设备查出来,肯定是要没收的,而且我们还要倒大霉,吃官司。林友泮他是支书,认得的人多。也没人相信他支部书记干违法的事,所以我们从温州买回仪表车床后,将设备拆卸成零件,装进麻袋里,然后走的是不被人查获的水路。开始也没有把设备运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而是放在林友泮的好友、坎门的林维庆那儿。我们几个人先在那里偷偷把操作的技术学到了,然后再把设备运回自己的家乡。”“当时的形势下,我们想办合股的私人企业,只能‘戴红帽子’,否则根本不可能响起机器声。”林友泮瓮声瓮气地又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