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西卜太太,没有波冷,我早已死了;可是他会把我治好的……”
他仿佛把当事人说的话全忘了。她看着这样一个病人,只想快快离开。弗莱齐埃却一本正经的接着说:
“太太,凡是遗产问题,在进行之前,先得知道两件事。第一,它的数目值不值得我们费心;第二,承继人是谁;因为遗产是战利品,承继人是敌人。”
西卜女人便提到雷蒙诺克与玛古斯,说那两位精明的同党把收藏的画估到六十万法郎。
“他们愿不愿意出这个价钱买呢?……”弗莱齐埃问,“因为,你知道,咱们吃公事饭的是不相信画的。一张画不是只值两法郎的一块画布,就是值到十万法郎的一幅名画!而十万法郎的名画都是大家知道的,而且这些东西,有多大名气的,也常闹笑话。一位出名的银行家,收藏的画经多少人看过,捧过,刻过铜版。据说买进来陆续花了几百万……赶到他死了,人不是总得死吗?他真正的画只卖了二十万!所以我得见一见你说的那两位先生……现在再谈承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