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裴寂皱皱眉头:“是那个户部员外郎家的嫡子是吗?”
赤影回道:“正是。殿下真是好记性。”
倒不是裴寂的记性有多好,他隐约记得这个顾韫曾是太子伴读,在皇城里也与他一起读书,四书五经念的不怎么样,却总是拉着太子殿下谈论一些算术之类的东西,后来叫太傅发现了,便给赶了回去。
那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裴寂也瞧了,叫他觉得头痛,自此便刻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偏太子殿下还能与顾韫讨论的下去,所以那本该死的《周髀算经》至今还搁在他的枕边,若是难眠之际也会拿出来看看,催眠效果很好。
“他为何会去白家?”
“听白府的下人说,这几日,顾家正与白家说亲事。”
裴寂问道:“谈的是哪位姑娘的亲事?”
“三姑娘白瑾柔。”
裴寂点点头,这倒是一点也不出人意料,顾家再怎么样也不会求娶一个婢女所生的女儿,说出去也会沦为整个汴京城的笑柄。
只是顾韫为何突然与白棠接触?顾家在朝堂上一直站队太子,当年顾韫在做伴读时也与太子关系匪浅,廖北谦如今也已经敲定是太子一党,裴寂自然而然将这些事串在一起,他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掠过那堆摊在案头上的扇子,眼里写满了明晃晃的猜忌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