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个素被冷淡的可怜人为了这个计划而高兴时,洛萨莉拥抱着他说:“最要紧别跟母亲说是谁给您出的这个主意;她会骂我的。”
“放心就是。”特·华德维先生回答,他在可怕的特·吕泼小姐淫威之下,和女儿一样的喘不过气来。
由此,洛萨莉有把握看到很快就可造起的一所有趣的瞭望台,可以望到律师的书斋。世界上有些男人,尽管少女们为之使尽那样杰出的外交手腕,往往会像亚尔培·萨伐龙一样全不得知。
焦灼地期待着的星期日终于到了,洛萨莉细磨细琢的化装,把伺候特·华德维母女的女仆玛丽爱德看得笑起来。
“小姐这样仔细的梳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玛丽爱德说。
“你教我想起,”洛萨莉一边说,一边对玛丽爱德瞥了一眼,害得她面孔通红,“你有些日子也比平常装扮得厉害。”
离开石级,穿过庭院,跨出门槛,走在街上,洛萨莉的心,跳得像我们预感有大事临头的时候一样。至此为止,她不知走在街上是什么回事:她原以为母亲会从她脸上窥破她的计划,不许她去忏悔;她觉得脚里有一股新的血在流,急急的提起来,仿佛踏在火上一般!自然啰,她同忏悔师约的是八点一刻,对母亲说是八点,为的好在亚尔培身旁等待一刻钟。她在弥撒开始之前到了教堂,做了一番简短的祷告之后,走去瞧瞧奚罗神甫已否坐在忏悔亭里,借此在教堂里绕一个圈子。然后她拣了一个可以望见亚尔培进来的地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