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转身,用沉重的脚步声掩埋了我不安的情绪。
是的,不安。我对着周纪周,我竟然会有不安的感觉。
周纪周走了。开着他的宝马走了。
我还留在原地。站在花园里香樟树底下,看着杭州正午的烈日从茂密的枝叶中穿透出点点斑斑的光影。
这个类似的场景在若干个小时北京的大雨夜里发生过一次,只是这次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我发条短信给沈艾,让她帮我请假。然后又发条短信给姑姑——我回杭州了。
很快收到回复——你让我受到了惊吓,亲爱的。
——别担心,我只是突然想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三年前,她从美国赶回来,带我回北京后,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杭州。过去的旧时光与我与她,都是一场梦魇。
——我会帮你请假。把需要的东西快递过去。
——谢谢。爱你。
——还需要帮忙吗?
——还需要一些人民币。钱包留在北京了。还有,谢谢你找人打理花园。
——我后天回美国,你自己多注意。住几天回家,别让我担心。
——I know。
那株香樟树仍然是茂密的姿态,屋檐下藤编的吊椅显然被换过一次,而铁栅栏上的蔷薇依旧可以微笑一整个夏天。三年后的现在,它还保持着当年离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