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道:“噢!我母亲还要住一些时候。”
玛克斯把嘴唇一抿,佛洛尔懂得他的意思是说:“巴吕克报告我的计划,他们打算实行了。”
约瑟道:“我这一次来很高兴,我见到了舅舅,又承蒙舅舅使我多了一批收藏……”
搅水女人接口道:“是啊,据说那批画值十多万法郎,你不告诉舅舅价值,急急忙忙把画寄到巴黎去了。可怜他这个老好人,真象小孩儿一样!……布日有人告诉我们,那些画里有一小幅波莱……怎么说的? 叫波桑是不是?大革命以前挂在大教堂的唱诗坛上的,单单那一幅就值三万!……”
玛克斯背着约瑟向老头儿递个暗号,老头儿便说:“外甥,你这是不对的。”
军人笑道:“喂,老老实实,你凭良心讲,那些画值多少钱?嘿!你敲了舅舅一笔竹杠,那也是你的权利,做舅舅的生来是给外甥讹诈的。可惜我没有舅舅;要是有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佛洛尔对罗日道:“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你那些画值多少钱?……——你说过多少啊,约瑟先生?”
约瑟脸孔象红萝卜,答道:“不错,画是值钱的。”
佛洛尔道:“听说你在奥勋先生面前估到十五万,这话可是真的?”
“真的,”画家老实得象孩子。
佛洛尔问老头儿:“你可有意思送外甥十五万法郎?……“
老人被佛洛尔拿眼睛瞪着,回答说:“没有这意思!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