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已到,亚尔培还没来。特·华德维夫人认为这种迟到是傲慢无礼的表现。
“亲爱的男爵夫人,”特·夏洪戈夫人说,“我们最好别把一些小枝节搅在这么一件重大的事情里。也许靴子上了油不就干……也许什么案子的接洽,把特·萨伐吕司先生耽误了。”
洛萨莉斜着眼对特·夏洪戈夫人睃了一眼。
“她对特·萨伐吕司先生好得很呢,”洛萨莉低声对她母亲说。
“可是,”男爵夫人微笑着答道,“那是关系到西杜妮和特·萨伐吕司的婚约呀。”
洛萨莉突然向着面临花园的窗框走去。十点钟了,特·萨伐吕司先生还没出现,酝酿中的雷雨爆发了。有些客人玩起牌来,觉得这个局面简直受不了。一筹莫展的特·葛朗赛神甫走向洛萨莉躲着的那个窗框,大为错愕地听见她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大概死了吧!”副主教走到花园里,后面跟着特·华德维先生和洛萨莉,他们三个一同走上小亭。亚尔培家门窗都关得紧紧的,灯火全无。
“奚洛末!”洛萨莉看见那仆人在院子里时喊道。特·葛朗赛神甫对洛萨莉睨了一眼。“您的主人往哪儿去了?”那时仆人已走到墙根。
“走了,搭着邮车!小姐。”
“他完了,”特·葛朗赛神甫叫道,“再不然他是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