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葬礼,司徒大人没有来参加。
他把自己关在府中,不再出门。
我亲自把那封信,交到了他手里。
他喝得酩酊大醉,却依旧清醒的识得字。
展信良久,竟流下一行清泪。
我不知道他的眼泪里到底是什么一种感情。
但我想到姐姐信里面的话,“来生不敢随意期许,只此一生,只此一世。”
是啊,人只有一辈子,哪有什么来世。
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我蹲下来,轻声问“司徒大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愣愣道“我此刻醉酒失态,未曾沐浴整冠,不配见她。”
两天后,他主动来找我,剃干净了胡子,整整齐齐的样子和之前的憔悴大相径庭。
我带他去了姐姐的墓地,听说是块风水宝地。
我没有上前,而是站远,让他和姐姐独处。
风把他的声音吹入我的耳朵里,是那样的落寞。
姐姐活着的时候,他叫了姐姐一辈子“徐大人”。
现在姐姐去世了,他才终于有勇气唤声“阿愫。”
他抬手摸上姐姐的石碑,说“谁让你不期许来世?万一,真的有下辈子呢?”
“阿愫,如果真的有来世,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风的声音。
来年清明节我和阿凝去祭拜姐姐的时候,发现姐姐的墓碑旁长出一株漂亮的兰草。
白色的小花散发着幽香,在风里轻轻摇曳。
我想把姐姐在后院种的兰草送给司徒大人,却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