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观众对于圣乐和俗乐间的界线,划分得很清楚,瓦格纳一方面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又觉得不是滋味。他所指挥的八场音乐会,都在汉诺瓦街的方厅中举行。其中第二场里,有几首曲子取自《罗恩格林》,他照往常一样在曲谱上加注解释,可是像“神圣的圣杯”和“上帝”之类的字都去掉了,因为在俗乐里不许提到这些。在艾塞厅演出圣乐时,却“人手一份亨德尔的钢琴谱”,就像“拿着圣经上教堂那样”虔诚。他发现英国的音乐文化,与英国国教精神牢不可分,圣乐比歌剧更能吸引观众。
尽管瓦格纳在伦敦觉得失望透顶,可是他看到指挥新爱乐的柏辽兹时,他说:“一个几乎是我长辈的人,为了想赚几基尼金币而来这里,跟他相形之下,我不禁飘飘然,觉得开心极了。他整个人看起来真是又困倦又失意,我不免……同情起来。”柏辽兹对瓦格纳不似往常那么疏远。
1855年,瓦格纳待在伦敦的几个月里,日子过得很沉闷。他的健康状况不好,总觉得伦敦过于寒冷。不过瓦格纳还是设法完成了《女武神》第一幕的谱曲,而且马上就要开始第二幕了。情绪极端恶劣无法工作时,他就读但丁的《地狱》。他写信给李斯特说,自己就像是活在地界里的罪人。生日那天,瓦格纳写了首挖苦自己的打油诗寄给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