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将灯笼递给文清,悻悻道:“女人就是麻烦。”走到门外的脸盆将手放在里面湿了一下,道:“洗好了。”
婉娘隔着门叫道:“要用皂角洗!”
雪还在下,发出整齐的沙沙声。沫儿无奈,胡乱搓了一把皂角,连声叫道:“冷死了!冷死了!”一头扎进屋内。
婉娘拿着一个红花瓷瓶,皱着眉头,斜着身子离他的手远远的,唯恐他的手上还残留着脚臭,从瓷瓶里挑出一点香粉,远远地点在沫儿额头上,道:“快点涂抹了。过会儿不许惊叫,不许乱动。”又拿出三条绢子,分别掩了口鼻。
在婉娘的唠叨声中,三人上了楼。婉娘径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猛地打开房门拉着他们闪入,又迅速关上。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伴随着嗡嗡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蚊蝇乱飞。
这个时候,按说蚊蝇早死了。沫儿不敢乱动,只将灯笼高高打起。这个房间挺大,但有些气闷,左侧靠墙放满了搁架,上面放了些瓶瓶罐罐。房屋的中间,放着一个大花盆,中间立着一段水桶粗细的枯根,泛着暗红的光,一片叶子也没有。周围放着四盆胖胖的植物,叶片肥硕,根茎粗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红色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