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麦开始没听懂,问了两遍才算懂了,坦然说,结扎了。
司马月玲问,你扎他扎?
红麦说,我。
司马月玲说,可是吃亏的哦。
红麦说,两口子讲啥吃亏不吃亏啊。
司马月玲问,为什么是你不是他?
红麦说,本来是他,可听人家说男人扎了对身体影响比女人大,我就扎了。
司马月玲笑了,你好疼他的哟。
红麦说,哎,没办法,好些事还指着他干的啊。他要是身体不好,吃亏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俺一家了。
司马月玲佩服起来,大姐,你考虑的满周全的嘛。
红麦说,哎,不想周全不中啊。俺那儿把男人也叫外人,是要他把外头的事干好的,外头的事儿多,掏劲也大啊。
司马月玲听了很新鲜,外人?那你呢?
红麦说,家里的啊。
司马月玲重复道,家里的,家里的。重复了两遍大概觉得好笑就哈哈地笑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轮到司马月玲了。
红麦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再看看等着作手术的还是不少。这很出乎红麦的意料,不过也难怪,她天天坐在车间里埋头在缝纫机上,眼睛看的耳朵听的心里想的都是缝制衣服,哪里管过这些?看着看着,红麦就看出玄儿来,作手术的人尽管多,可没几个是正经丈夫陪着妻子的,好多都是像她和司马月玲这样的女人陪着女人,还有些就女人自己,不用说她们的情况跟司马月玲也差不了多少。红麦忽然发现几个稚嫩的面孔,看那样子最多不过十七八岁,陪伴她们的多半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一脸的愁苦,女孩子正相反没事一样笑嘻嘻的。红麦不由地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