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反常态,略微有点激动,呸的吐了一口痰。
“你这是对我的轻蔑!”
尽管究竟为谁打仗,连我自己也不明确,但是我不想把以往的三年看成是空白,看成是毫无意义的。
“一定要弄个明白的话,我只能说,我是学双方像我一样的弟兄们的样。然而,这在战场上首先是为了自己,结果却是为了我方全体。如果说你说了一些极端的话,那么,我也要像你那样说一句。在战场上大家都变得单纯了,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当中没有障碍物。是敌人就扑过去,是自己人就彼此相帮,如此而已。此外,还需要什么呢?”
可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没了力气。
我心里嘀咕,要是我去找赏姬,她会不会要我归队?我没有对选求提起过赏姬,这并不是我还不把选求当朋友看待,不相信他,也不是出于一种利己的心理。而是因为我没法使他理解,我既然是为了赏姬开小差的,为什么又不去找赏姬,却蹲在别人家里鬼混,以致有时弄得自己也很狼狈。为此,我良心受到责备,不能不感到惭愧。不过,也许朋友无论怎么要好,总有件把事不能告诉别人的吧。
早上吃了一大碗辣口鱼汤,选求就到办公室去了,而我则回了家。回家以后,朝散发着类似公共浴室里的气味的湿濡濡的床上一倒,呆呆地瞅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结了灰,拖拖挂挂的,像蜘蛛网一样直晃荡。